第四十二章 这般的巧合

“什么意思?”邓灵菡声调又拔高几分,直觉令她心慌,好像思远哥哥出了什么严重的事,而此事正与江陵有关。

江陵默了默,方解释道:“我们分头行动,楚思远落入陷阱,此刻······”

邓灵菡一听楚思远落入危险,立即认为是江陵的错,兴许还是楚思远为了救江陵才身陷险境,劈头盖脸的怒斥她道:“什么?!你竟然丢下思远哥哥一个人跑了出来,你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,见死不救,你将思远哥哥置于何地?!”

江陵心中本就烦躁,听邓灵菡此言,她自是不想压着自己脾气,直接反唇相讥:“邓大小姐亲眼瞧见了?!”她冷笑一声,背倚着一侧的柳树,目光讥诮而又冷漠,“邓大小姐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是否觉得高高在上?又是否觉得威风凛凛?只不过这世上多的是你这种义正言辞之人,所谓的正义,所谓的道德,不过将一个原本的真相扭曲了,再狠狠踩上几脚来彰显自己的高尚。但是,你可曾真正的了解真相?”

讽刺罢她也不想多言,见邓灵菡气的满脸通红,心中并不多畅快,因着与此人纠缠就是浪费时间。

她扫了眼立在一侧将要出来替邓灵菡说话的傅玉泽,适时侧目与褚二道:“我需要褚护城长的帮助。”

褚二刚刚还愣在江陵的一番言语之中,见她陡地问向自己,几乎下意识拱手道:“江姑娘与楚公子身入险境,如今楚公子有难,卞安城自然倾尽全力保公子安全。”

邓灵菡插不上话,一见褚二说完,立即上前瞪着江陵道:“我也要去!”

段玉楼立在邓灵菡身后,虽有些幸灾乐祸,但毕竟是自家大师兄,上前装模作样道:“师兄有难,我等定是要一同前去。”

傅玉泽虽年轻气盛,心中还存着一股浩然之气,心中同样担忧楚思远道:“我等定要一同前去。”

江陵一一扫过众人,自己根本没资格拒绝,且并不需要拒绝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势所在,若利用得当,定然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。

只不过若自己指挥怕是又容易惹得这些公子小姐不快,她十分有眼色的退后,虽并未看褚二,但褚二已然明白江陵何意,上前与众人商议。

因着褚二一路上对几人照顾颇佳,三人并无异议,只是偶尔提出些许观点,而江陵则立在一旁细细听着,她发觉褚二十分聪明的将三人安排在一声令下的环节,并未将运用几人去探查消息或是作为关键一点。

褚二更为聪明的是,重点强调了他们的重要性,使他们觉出自个十分的重要。这当中的潜在意思邓灵菡与傅玉泽不大听得出来,不过段玉楼时而皱眉,时而乱看,明显对此番安排不满,但是他并非是喜爱出头之人。

因着他一出头,此事若砸了定然会有人将原因引至他的身上,此等引火烧身之事,段玉楼才不会做。

几人正谈着,江陵忽觉得自己的衣角往下坠了坠,她一侧目,便瞧见褚云裳小小的立在她的身侧,身后还跟着她褚子房。

褚子房此刻看着她,目光不似以往那般轻佻,反倒是带了几分郑重,“谢谢江姑娘。”

江陵淡淡点了点头,又看向褚云裳道:“何事?”

褚云裳此刻不知怎么了,竟不再怕江陵了,反倒是亲昵的很,她眨了眨眼睛,悄声道:“姐姐,我知道春老板会将大哥哥关在哪里?”

褚云裳的话令江陵心神一抖,几乎下意识激动的握紧拳头,她慢慢蹲了下来,声音也同样低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:“哪里?”

褚云裳凑到江陵怀中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哥哥长得好看,春娘就会把他放在最大那个花船上。花船里头有好多屋子,哥哥一定是被关在最下面的屋子了。”

江陵点了点头道:“那你可知道最下面的屋子在哪里?”

褚云裳眼睛澄澈明亮,摇了摇头,嗓音稚气道:“不知道,我只是听说春娘将掳来的哥哥们都放在那里。”

江陵嗯了一声,心中有了大概,继续问道:“那你可知晓那花船的大概布局?”

褚云裳扬起小脸认真想了片刻,重重点了点头道:“一层、二层、三层和船舱云裳清楚,但是再往下面云裳没有去过,不知道是什么状况。”

江陵回忆了一个花船的大致构造,疑惑道:“花船不止三层?再往下不就是船舱?舱内是后厨和仓库,你难道没有被关在那里?”

褚云裳嘟着嘴道:“没有,再往下有很大的空间,云裳有被关在那里,但不是船舱内,只是黑漆漆的,云裳也不知道是哪里!”

几人正说着,丛林外忽亮起了许多火把,褚子房本立在江陵二人身侧,百无聊赖的听着,这时候看见火把,眼睛忽亮了起来,紧着上前大声喊道:“何叔叔来了!”

江陵瞧着那漂浮在半空的火把,面色微沉道:“何叔叔是谁?”

话音刚落,那些火把鬼魅般的飘了过来,火把中间是一个白色的软轿,这当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了下来,宛若江陵白日瞧见的灵幡,令人汗毛竖立。

手持火把的几人撑着软轿,相貌丑陋,面容可憎,邓灵菡瞧见,惊的啊了一声,忙躲到傅玉泽身后不敢再看。

褚子房也没想到是这种出场方式,脚步不自觉的后退,倒是褚云裳眸子睁的大大的,走上前去,惊道:“难不成是青州城城主何悟道叔叔?”

清朗的笑声从软轿中传了出来,接着一个白衣儒雅的中年人从软轿之中走了出来,他面容俊秀,举止从容,脚不沾地的走到褚云裳与褚子房面前,洒然笑道:“多年未见,两位贤侄都这般大了。”

褚子房瞧见真人这才松了口气,大笑两声,往前走去道:“小侄拜见何叔叔,劳动何叔叔大架,子房惭愧。”

何悟道亲热道:“子房多礼,皆是自家人,哪里来的这么多客套。老夫多年未见你父亲,十分想念,奈何青州城事情繁多,只能书信与你父亲来往,如今你与云裳来了青州城,只当是在自家,莫要如此多的客套。”

褚子房一听,喜不自胜道:“多谢何叔叔。”

江陵瞧着何悟道,微微眯起眸子,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。

他的气质很像一人,而此人现在还生死未卜,总觉得这般的巧合不是什么太好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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