§8

苏米的爸放好材料,回到客厅时,脸上还有些不快。

我说,今天幸亏苏米将材料偷出来给我看了,要不然这个案子你永远也破不了。

苏米的爸说,你晓得什么情况?

我说,你不是要查赵老师夜里干什么去了吗?我可以告诉你,但你不能让习文晓得,她要晓得了会伤心的。

苏米的爸作了保证后,我告诉他赵老师经常夜里出来在镇上偷偷捡垃圾,拿到甲铺去卖。

苏米的爸问我是怎么晓得的,我就对他讲了自己和大桥那夜守在金福儿楼下碰到的事。

苏米的爸听了后点了一支烟,像电影里的侦察员那样,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,眉头皱了又舒,舒了又皱。

这时,外面有人敲门。

苏米开了门后,进来的却是胡校长。

胡校长对苏米的爸说,他有要紧的事找他。二人便进里屋去了,还随手将门反锁上。

不一会儿,苏米的爸又将门打开,和胡校长一起走出来,笑着对我说,你们的线索都牵到一起来了。

胡校长也笑起来,给我们讲了大桥和他妈在学校里吵嘴的事。

镇长是天黑以后来学校的,这次她给了大桥二十元钱零花,大桥很高兴。镇长便趁机对他说,她准备春节前后同金福儿举行婚礼,她说,其实,他们早就领了结婚证,因为怕大桥伤心而没有对他说。

大桥一听就哭了起来,边哭边骂金福儿,骂的尽是极难听的话。镇长劝不住,隔壁女生寝室的女同学马上反映到胡校长那儿。

胡校长去后,大桥停下不骂了,却一遍遍地说,他妈若是和捡破烂的金福儿结婚,他就像赵老师一样也捡破烂去。

大桥说,赵老师怕丢习文的面子,不愿白天捡,总是夜里出来。他说他就是要丢他妈的面子,专门找白天最热闹的地方去,到他妈办公开会的地方去捡。

胡校长听到这些话就留了个心,将大桥叫到办公室问了详情,就马上来找苏米的爸。

苏米的爸当即就打电话约了几个侦察员,又叫上一部警车,连夜去了西河镇。

我随胡校长往学校走,半路上,我告诉他自己看了他在赵老师被害案件情况汇报会上的发言记录。

我说,胡校长,你不该只说八个字。

胡校长说,学文,你不懂,你真的不懂。

我说,但我不用你教。

胡校长说,这个我晓得,每个人该怎么活,是谁也教不了的。

胡校长又说,我祝你、习文和苏米走运!

我说,大桥呢?

胡校长说,他不用我担心,别看他有些怕你,遇事让着你,其实他比你的社会经验丰富多了。

此后一连两天,我总盼着苏米能给我带来他爸爸已捉到凶手的好消息,每次见面,苏米总是摇头说她爸没有回来。

第二天下午,苏米的爸从西河镇回来了。

他们这一次又是空手而归。他们只查清赵老师常常夜里送垃圾到甲铺废品回收站卖,他卖的都是极常见的垃圾,街上随处都有,不用查找来源。而赵老师用不着和谁打交道。

我不好再当着苏米的面说她爸真没用。

苏米自己对我说,她爸在屋里直捶自己的脑袋,骂自己怎么就找不出一点真正有价值的线索。

对于我多少有一点安慰的是,苏米她爸让苏米给我捎信说,局里决定正式逮捕文化馆的那个炊事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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