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雪虺
不过,三百六十行,每一正行之外,总会出现一些冒充者,这赶尸一门也不例外,而且说得难听一天,赶尸,做的就是死人的生意,虽然每赶一次尸体,都能拿到不少的报酬,可是普通人都对他们是敬而远之的。

因此,有一些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就会打着赶尸先生的名号来坑蒙拐骗,因为这赶尸的路程一般都是山高路远,而且只能昼伏夜出,十分的辛苦,因此那些骗子收了雇主的钱却不办事的都是常态,更有甚者将死者的四肢和头颅卸下,用稻草人扎个身子,在把手脚和头颅装上去,外面穿上衣服。

因为尸体被赶回去后,都是由赶尸先生放在棺材后才让亲属看一眼,那些骗子便钻了这个空子,欺骗活人,亵渎死者。

死者家属本来就是悲痛万分,又只有那匆匆一眼的时间,哪里会细看这尸体,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衣服里面的会是稻草。

“嗨,只顾着咱两聊了,既然你是青城道士,那这位吴兄弟,怕也不是普通人吧?”

我正要说话,王文松却提前开口了,抬头微笑看着我。

我想了一下,既然人家都说出自己身份了我也不好在隐瞒,而且从之前他的话中来看,好像也已经猜到了几分。

“王哥说笑了,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,后来出了点事儿,莫名其妙的就学了些关于鬼道的东西,才入门。”

听我报了家门,王文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,道:“原来是蜀门鬼道的人,真是失礼了,以前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长听他说起,你们蜀门虽然习的是鬼道,可最后成就的也是仙路,倒是和我们这门的祝由术颇为相似。”

的确,这个我也有所了解,这祝由一脉自然不可能光是赶尸,作为赶尸先生,他们自己也是需要修行的,而对于祝由这一脉来说,有百分之九十的都是以丹为主,也就是尸丹。

这尸丹也是出自上清丹派的一类分支,主修的内丹,一可确保尸身不腐,二可一搏尸解成仙。

赶尸先生本来就是弄尸体的,自然有着充足的资源,以此来练丹更是方便不少。

这么一番说起来,我们三人还都是修者,如此一来,我们倒是觉着都熟络了不少,开始聊天说地,像是久别的朋友一般。

不过大部分也都是马逸寒和王文松两人在说,我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,只能时不时的插一句,相比较于他们两个人,一个是从道门中出来的道士,一个是自小就接触祝由术的赶尸传人,对于玄门中的见识自然比我多出了不少。

“王哥,这天都快凉了,你去睡一会儿,我来守这最后的两小时吧。”

我看了一下时间,都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,峡谷上方的乌云之中也已经透出了一丝微微的亮光。

暴雨早已经停了下来,只有一些淅淅沥沥的小雨点还在朝下落,看起再过两小时就应该会停了。

听见我的话,王文松也抬头看了一眼上面,笑着说道:“还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,咱们这里虽然没有酒,想不到咱们这不知不觉的竟然说了一晚上了。”

“对啊,哎王哥,说了这么久,都忘了问了,这地方 方这么偏僻,你来这里,不会真的是来玩的吧?”

这马逸寒当真是一个人精,在这种情况下问这问题,倒是不会显得唐突。

孤身一人这充满危险的死亡谷中旅游,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。

而且,这还是一个身怀道术的修者。

王文松听了马逸寒的这个问题,略一思索,道:“既大家都是修者,文松也就不瞒你们了,两位一个是蜀门鬼道传人,一个是青城山门弟子,相信你们也知道,干我们赶尸这一行的,虽然对付的是尸体,可是难免有时候会碰到一些棘手的东西,这昆仑山后有一物,名曰碧血琼花,专克尸毒。”

“王哥你也是来找碧血琼花的?”

我不由得问道。

“喔?听你这话的意思,也是来找这花的?”

我点了点头,说正是。

王文松连连点头,道:“难怪,难怪了我就说几位怎么会到这地方来,原来也是为了找寻此花,吴兄弟可还记得昨晚我对你说的话?当时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点不对劲。”

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的摸了摸鼻子,赶尸人这种长和尸体打交道的人,对我体内的尸毒若是都没有感觉的话,那就是一个冒牌货了。

马逸寒似乎有些困了,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,笑嘻嘻的对王文松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甚好,咱们同去,也互相有个伴。”

王文松朝着我们抱了抱拳,道:“那就太好了,不满两位兄弟说,我已经在这地方待了两天了,这高原的气候变化太快,我都已经有了一些退意了,没想到竟然遇见你们,真是天意了。”

我心中也有些欣喜,或许是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,一夜没睡的我们三人也都有了一些困意。

我这才想起来,原本应该起来换班的巴尔桑道现在都还在帐篷里面打呼噜呢,想来这个向导应该是太累了。

想起来当我们的向导还是挺辛苦的,所到的地方路难走不说,还得每一刻都提心吊胆的,也真是难为他了。

好在王文松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,已经稍微了解了周围的环境,说这地方虽然有些危险,不过在凌晨的这段时间里是比较安全的,而且还下着雨,不用守。

他这么一说,我们也放心了一些,也都各自钻进了帐篷休息。

原本以为是能够一觉到天亮的,可就在睡得迷迷糊糊之时,耳边却不断传来轻微的嘭嘭声,像是有水滴落在我的帐篷顶上面。

我原本是想忽略掉这个声音继续睡得,可越想忽略,传入耳中的声音就越大,干脆坐了起来,拉开帐篷想看看这哪来的水滴。

可是手才碰到帐篷布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,这次买的帐篷是灰色的,可是这透进来的意思微光怎么是红的?

我小心翼翼的将帐篷拉开了一条小缝,钻出头朝上一看,顿时就是心中一惊,差点大叫了起来。

只见头顶的石檐上已经变得血红一片,还有鲜血一般的液体不断朝下滴落,而我的帐篷,早已经被染红。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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